編者按：我們是游戲領(lǐng)域的從業(yè)者，游戲自然而然是我們生活重要的部分，甚至可能是全部。我們也很清楚，游戲并不是所有玩家生活的全部，甚至在他們眼里完全不重要，僅僅作為日常的調(diào)味品。就好比被《集合啦！動物森友會》吸引而來的巨大人群，其中的構(gòu)成五花八門，有的人是玩家，有的人是廠商死忠，有的人是被熱度吸引來的嘗鮮者。熱潮過去之后，他們中的很多人可能早就不去倒賣大頭菜，也想不起再回島上看看——畢竟3年過去了，有多少人能為一個游戲付出3年？

(資料圖)

可是，也有人會留下來，這是令我們感興趣的。不久前，我們決定去找一些現(xiàn)在還在玩“動森”的人，看看他們的生活狀態(tài)，這既出于好奇心，也是一種探尋——為什么這個游戲、這些人可以？

我們找到了下面這對情侶，“動森”成了他們?nèi)粘Ｉ畹囊徊糠帧?/p>

開端

2021年5月6日。

朱杰躺在床上。手邊的Switch因為太久沒操作，屏幕暗下來，進入了休眠模式，它的主人也在昏昏欲睡。朱杰知道，是他吃的藥生效了。朱杰從小就容易緊張，“腦袋里總有兩個小人在打架”，這使他神經(jīng)緊繃。隨著年齡增長，緊繃逐漸變成焦慮，焦慮導(dǎo)致失眠，總有許多事——大到離家上學(xué)、期末考試，小到第二天要早起——讓他感到焦慮。

為此，朱杰得吃藥，但吃藥會犯困，因為這個，他和豆豆吵了一架。

豆豆是朱杰在網(wǎng)上認(rèn)識的女孩，當(dāng)時因為疫情，兩個人都待在家里，沒法見面，只能線上聊天。聊天中，他們逐漸熟絡(luò)起來。2021年4月的一天，豆豆給朱杰寫了一封長信，提到了《愛的藝術(shù)》這本書，書是朱杰推薦的，豆豆看完了，給朱杰寫讀后感。信的末尾，她以一種不經(jīng)意的口吻提道：“我想實踐書上的理論，你來幫我吧。”

朱杰一下注意到了這句話，他懷著激動的心情回復(fù)消息。消息很長，但通篇就一個意思——他愿意。

那天以后，兩個人開始網(wǎng)戀。這種關(guān)系的轉(zhuǎn)換對朱杰是個挑戰(zhàn)。成為戀人，意味著要隨時隨地能在，能回應(yīng)對方的消息，朱杰卻經(jīng)常因為犯困錯過消息。很快，兩個人爆發(fā)了第一次爭吵。豆豆覺得朱杰冷漠，朱杰急得說不出話，最后憋出了一句：“我來找你吧?！?/p>

說完，朱杰吃了藥，躺在床上，思考要為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準(zhǔn)備點什么。思考讓他進一步焦慮，在焦慮中，他隨手拿過Switch，無意識地?fù)芘驮诶б鉂u漸上來時，他想到了“動森”。他曾在朋友圈里看到很多人玩這個游戲，可愛溫馨的畫風(fēng)讓他印象深刻。上數(shù)字商店看了眼，游戲要300塊，有點心疼，但一想到豆豆可能會喜歡，他又釋然了。

《集合啦！動物森友會》的商店頁面

這成了他們接觸“動森”的開始。

被“動森”拯救的約會

豆豆向我回憶起她和朱杰的第一次約會，她說：“那是一次絕對的災(zāi)難。”

他們約在街道拐角見面，那天陽光十分猛烈，她躲在樹蔭中，看到遠(yuǎn)處走來一個瘦弱又矮小的男人，帶著一股渾渾噩噩的陰沉氣質(zhì)，在他周圍，陽光仿佛都暗淡了些。

豆豆萌生出一個念頭：“這個人怎么像沒被好好養(yǎng)過似的。”在她想象中，朱杰應(yīng)該是個高大健壯的男孩，這符合網(wǎng)聊時給她的印象。豆豆對眼前的朱杰不是很滿意。

豆豆的筆記里畫著很多她眼中的朱杰

兩個人見面后，豆豆拉著朱杰去了海邊，迎著海風(fēng)，他們彼此說了很多“愛”的話語，這漸漸打消了豆豆的不滿。他們擁抱了很久，還接了吻，然后該干些什么，兩個人都有點不知所措。這時，朱杰從包里拿出Switch，塞到了豆豆手里?！拔覀儊硗妗畡由?！”

豆豆早就在短視頻里刷到過這款“天真”的游戲，“天真”是豆豆向我描述“動森”時用得最多的一個詞，既表達了她對游戲的印象，也反映出她對自己的看法——她覺得自己相對成熟，所以喜歡天真的東西。

但一開始，豆豆沒那么愛“動森”。

創(chuàng)建好角色后，她來到島上，打量一番自己的小島，覺得很滿意，然后她見到了一只叫“貍克”的貍貓。從貍克那里，她得知島上還有另外兩個和她一樣的島民，需要去見見，這讓她很震驚。

豆豆原本以為自己是小島的唯一主人，但從貍克的話里，她聽出了一些意思，“島上還有兩位和她同等地位的鄰居，得和它們分享這個島”。她覺得有些尷尬，不過，跟兔子“蜜拉”和獅子“老獅”聊完后，她的尷尬暫時消失了——蜜拉和老獅看起來都是很好相處的小動物，當(dāng)然在一開始，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尊稱它們“兔子女士”和“老獅先生”。

豆豆玩“動森”時，朱杰在一旁看著，他沒感受到豆豆的震驚和小心翼翼，而是直接被游戲里的小動物迷住了。

“當(dāng)時就覺得他們好可愛！”朱杰對我說。

我問他：“有多可愛呢？”

他脫口而出：“像豆豆一樣可愛?！?/p>

在朱杰眼里，“動森”里面的小動物形象或多或少都是“可愛”的，尤其蜜拉，簡直是豆豆在游戲里的化身。

那天分別時，朱杰把這個的感受告訴了豆豆，出乎意料地，豆豆也有同感：“你也像獅子一樣，很可愛。”經(jīng)過一天的相處，豆豆對朱杰的樣子沒那么抵觸了，她察覺到了朱杰身上可愛的部分，但說不清究竟是什么，只能說“就像獅子一樣可愛”。

“像獅子一樣可愛”

她像蜜拉一樣有大姐姐范兒

和豆豆待了兩天后，朱杰坐車回家。路上，朱杰仍時不時地打開游戲，不做什么，只是和蜜拉聊天。看著蜜拉，他能想起和豆豆在一起的時光?？偟膩碚f，朱杰對第一次約會很滿意——該做的都做了，認(rèn)識，擁吻，玩“動森”，一切都按部就班，他知道，這種有序的感覺來自于豆豆，在他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，是豆豆帶著去海灘，也是豆豆主動抱他的。因為豆豆，他腦袋里的兩個小人安靜了下來。

朱杰很了解自己腦子里的聲音，它們常常在他無助時出現(xiàn)，為他該做什么而爭論不休。當(dāng)然，最后總是什么也沒做成，這又加深了他心中的無助感。

2019年上半年，朱杰在自己家門口的一家便利店上班。有一次，朱杰去冷庫補貨，一不留神，冷庫的門關(guān)上了，他從里面無法打開，只能隔著貨架喊同事。同事在閑聊，沒能第一時間聽到他的呼喊，巨大的無助感壓倒了他，使他放棄。過了一會，同事打開了門，看見他一個人縮在那里。

“當(dāng)時我不知道該怎么辦，”朱杰對我說，“只能在那兒發(fā)呆。”

也許是因為有過這種體驗，朱杰害怕和豆豆約會時不知道該做什么，所以帶上了“動森”。最終，幫他解除無助感的不是“動森”，是豆豆，而讓豆豆覺得朱杰可愛的卻是“動森”，當(dāng)她把朱杰想象成一只丑丑的小動物后，障礙順理成章地消失了?！皠由庇纱顺闪藘扇司S系關(guān)系的紐帶。第一次約會后，兩人一連幾天都在聊“動森”，豆豆時不時提起游戲，想知道在第三天、第四天的島上發(fā)生了什么，來了什么小動物，又解鎖了什么新東西，兔子女士和獅子先生又在干嘛。

漸漸地，朱杰每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找蜜拉聊天，然后截圖給豆豆看。豆豆喜歡模仿蜜拉的語氣說話，在豆豆惟妙惟肖的模仿中，朱杰看到了蜜拉和豆豆共有的閃光點。

朱杰告訴我，蜜拉身上有種大姐姐的范兒。在“動森”這個游戲中，許多人會覺得小動物是“孩子”，但在他眼里，它們更像某個人身上最純真的部分的象征，他覺得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這種純真，在豆豆身上，這種純真被表現(xiàn)為“大姐姐范兒”。

蜜拉對豆豆如是說

有一次，朱杰在島上迷路了，一連好幾次誤入了蜜拉的家，蜜拉的表現(xiàn)有點出乎他意料。兔子走到他面前，直白地說：“你老來我家，是不是喜歡我呀？”這讓朱杰很驚訝。他和豆豆剛剛見面的那天，豆豆沖過來，扣住他的手，也說過這樣的話——當(dāng)時的陽光是那么猛烈，他甚至沒意識到豆豆在自己前面。只感覺一個影子蹦蹦跳跳地竄到自己跟前，用很熱的手抓住了他。

為了表達自己不請而來的歉意，朱杰送上一條剛剛釣上來的鯊魚給蜜拉，結(jié)果蜜拉的回答再次擊中了他的心，蜜拉說：“謝謝你的鯊魚，我收下了，就給它起名叫做豆豆豬吧?！倍苟关i是他正操作的“動森”角色的名字，這個名字是豆豆起的，豆豆拿著Switch登入“動森”后，看著角色起名欄，對朱杰說：“角色就叫咱倆名字的組合——豆豆豬。”

看著蜜拉的話，朱杰陷入了沉思。那天晚上，朱杰和豆豆視頻通話，假裝“不經(jīng)意”地提起，要不要把Switch放豆豆那里，豆豆問為什么，他說自己想多掙點錢。

豆豆追問要怎么掙錢，朱杰沉默了，他也還沒有答案。也許是看出了他的無助，豆豆主動問他：“你對工作有要求嗎？”

“能不那么焦慮就可以，不焦慮的話，我可以不吃藥。”朱杰說。頓了一會，他一字一字地補充道：“和你在一起，我就不焦慮?！?/p>

要在一起并不容易。

朱杰和豆豆住在福建兩個不同的城市。豆豆仔細(xì)地給朱杰算了一筆賬，如果朱杰要去她的城市住7天，那得花600塊錢，住一個月是1800。朱杰目前靠自己在B站的賬號接廣告過活，一個月有4000塊左右的收入，如果想一直待在那邊，就得找工作。因為太容易焦慮，朱杰一直有些拒絕找工作——他曾在深圳找過一份機械類的研發(fā)工作，干了一個月，因為太緊張，經(jīng)常整夜睡不著，只能辭職——考慮了一天，豆豆忽然想起之前朱杰給她推薦的那些書，她覺得朱杰既然看了那么多書，就該寫點東西，便建議他寫網(wǎng)文。朱杰很開心地同意了這個建議。

2021年9月，朱杰背著行李到了豆豆的城市。豆豆在泉州一所大學(xué)念書，朱杰就在學(xué)校旁邊的民宿租了間20平米的屋子，住了下來。當(dāng)時學(xué)校還在封校，沒課的時候，豆豆有時會翻墻出來，兩個人一塊去吃民宿門口的沙縣小吃。

民宿養(yǎng)的貓，豆豆很喜歡它

經(jīng)營沙縣小吃的是個愁眉苦臉的中年男子，做出來的菜總是干巴巴的，對人的態(tài)度也很冷漠?！八偸前衙娣诺侥忝媲埃缓笞约鹤谝贿叞l(fā)呆，”豆豆還記得這些，“和那只叫阿西的小動物一樣！”

在有課的日子里，豆豆會帶上朱杰給的Switch去教室，老師在上面講課，她在下面玩“動森”。她很喜歡老獅，老獅的口頭禪是“上課了”，她總不自覺地把這個小動物代入自己的思政課老師?！八麄兌际怯懭藚挼淖詰倮项^，”豆豆和朱杰吃沙縣時，嘴上總是毫不留情，“你可別變他們那樣?！彼@樣敲打朱杰。

即便如此，豆豆也沒有把老獅從自己島上趕走，就像沒有嫌棄既沒工作，又沒錢的朱杰一樣，她送老獅各種家具，也給朱杰買新衣服和新鞋子。

朱杰非常感激豆豆。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里，朱杰都在寫自己的第一本網(wǎng)文，他把自己的努力看成是對豆豆好意的回饋。他寫的是一篇“無限流”網(wǎng)文——意為主角在不同的世界間穿梭時發(fā)生的故事——把小說里主角到達的第一個世界設(shè)定成孤島，孤島上有一群動物伙伴，還有一名女主角。

“我把女主角寫成了蜜拉。”朱杰有點不好意思地告訴我。在一邊，豆豆笑得很響亮。

他像彼得一樣要離開

豆豆對朱杰小說里的女主角是蜜拉并沒有什么意見，因為在私下里，豆豆也管彼得叫朱杰。彼得是豆豆外出冒險時遇到的小鹿，他接受了豆豆的邀請，搬來了島上。

豆豆喜歡彼得

在玩“動森”的大部分時間中，豆豆都在忙著和小動物們搞好關(guān)系，她沒那么在乎島上的基建，也不急著掙鈴錢和還房貸，對她來說，這些都是水到就能渠成的事兒。她比較在乎的是小動物們的情緒以及她們的衣著打扮。這種在乎，是在豆豆真正意識到豆豆豬是島上唯一的人類時開始的。

原先，豆豆以為島嶼是個要和小動物共享的地方，而實際上，島上的另外兩只小動物——老獅和蜜拉——確實是和豆豆豬一樣的島民，這沒錯，但并不是豆豆所理解的那種地位上的平等?！霸趺凑f呢，”豆豆對我說，“我發(fā)現(xiàn)她們不是主人，只能算是我手下的孩子，是我要負(fù)責(zé)任的小動物。”

這讓豆豆松了一口氣，對她來說，能照顧這么多小動物是件讓人開心的事。在所有的島民之中，豆豆特別喜歡照顧彼得，因為彼得的口頭禪是：“怎么辦！”這給彼得的言行舉止增添了一重?zé)o助的氣質(zhì)。還有一個原因是，彼得的樣子高高瘦瘦，眼簾總是低垂著的，在豆豆眼中，朱杰也是這個樣子。

網(wǎng)文寫得不順利，朱杰會變得沉默寡言，這讓豆豆感到擔(dān)心，但當(dāng)豆豆去安慰時，朱杰總是不領(lǐng)情地一個人背過身去發(fā)呆，豆豆很是受挫。有一次，豆豆失去了耐心，和朱杰單方面吵了一架，朱杰很生氣，轉(zhuǎn)身跑出了門。

在外面繞了一圈，直到平復(fù)心情，朱杰才滿心絕望地回來。他以為豆豆肯定已經(jīng)走了，永遠(yuǎn)也不會回來了，當(dāng)他小心翼翼打開門，豆豆卻還在屋里，抱著Switch看著他，兩個人淚眼相望，抱在一起哭了一頓，又和了好。

朱杰和我說到這段的時候，豆豆在一邊悄悄告訴我，她本來打算一走了之，回學(xué)校繼續(xù)上學(xué)，不再理朱杰。收拾東西的時候，Switch從她書包里露了出來，她順手打開Switch，想走前最后再見一見里面的小動物。

結(jié)果，她剛剛走出豆豆豬的屋子，就看到了彼得。彼得猶豫著向她走過來，腦袋上掛著大片的愁云。她問彼得怎么了，彼得難過地告訴她，他想要離開這個島，搬家去其他的島。聽到這句話，豆豆聯(lián)想到朱杰，忍不住哭了。透過自己的哭聲，她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想法，她不想彼得離開島，也不想朱杰像彼得一樣離開她。

豆豆對我說完，囑咐我不要告訴朱杰。“永遠(yuǎn)不要對男人說實話?！彼衩氐貙ξ艺f，沒等我反應(yīng)過來，又發(fā)來“哈哈哈哈”的大笑。

偶爾豆豆也會欺負(fù)彼得

幾個月后，經(jīng)過前一本網(wǎng)文的練手，朱杰總算成功簽上了約。為了慶祝，豆豆從學(xué)校出來，和他買了大份的水果撈，又買了新鞋，最后兩個人去吃沙縣小吃。在店里，他們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，原先那個沉悶的中年男人不見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動作靈活、紅光滿面的大叔。人是原來的人，但氣質(zhì)大不一樣。

大叔主動推薦起店里新出品的黃燜雞米飯，這讓他們很是不解，但很快，謎底揭曉。點了黃燜雞米飯后，后廚轉(zhuǎn)出一個大嬸，大聲指揮男人進后廚點火，自己則給他們端上了飲料。

吃著黃燜雞，朱杰小聲告訴豆豆：“他們是一對兒?！?/p>

豆豆迷惑地問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朱杰認(rèn)真地說：“就像我和你一樣，你改變了我。”

豆豆噓了一聲，湊到朱杰耳邊說：“你就是我的一只小動物?！?/p>

當(dāng)“動森”成為日常

寫了一段時間網(wǎng)文后，2022年6月，朱杰在廣州找了一份游戲文案的工作。他很喜歡這份工作，而只要有“動森”，他似乎也能離開豆豆身邊而不焦慮，和豆豆商量后，朱杰離開了泉州，去往新的城市。分別之前，豆豆用自己的獎學(xué)金給朱杰買了臺3DS。她告訴朱杰，3DS里也有“動森”，他們可以每天分享自己“動森”里小動物的狀態(tài)。

朱杰去廣州了

2022年的大部分時間里，豆豆和朱杰的聊天記錄中充斥著“某只小動物說過什么”或“小動物像周圍哪個人”之類的交流，依靠這些，他們度過了異地戀最初的艱難時光。后來，隨著工作、學(xué)習(xí)與戀情的穩(wěn)定，他們對“動森”小動物們的愛也持久地留在了他們的日常中。打開“動森”，看看小動物，和小動物聊聊天，給它們換換衣服——這些似乎已經(jīng)成了習(xí)慣。

在豆豆看來，沒有什么游戲比“動森”更加地契合她的人生態(tài)度。她意識到“動森”是一個屬于她的小小家園，在里面，她養(yǎng)著一群孩子般的小動物，這些小動物愛她，依賴她，她喜歡陪著它們，讓它們過得更好。當(dāng)這個領(lǐng)悟被她放在現(xiàn)實中時，她發(fā)現(xiàn)一樣行之有效，當(dāng)她以看小動物的視角去看待周圍的人時，現(xiàn)實生活變得可愛而生動了許多。

她把這種態(tài)度寫了自己的微博簽名里：地球是顆大翡翠，我愛怎么雕就怎么雕。

豆豆對“動森”的態(tài)度或多或少也蔓延到了朱杰身上，朱杰從小動物身上看到了豆豆的影子，從中獲得了足夠的安定感，借以抵御自身的焦慮。

但無論已經(jīng)從游戲中獲得了何種意義，豆豆和朱杰在“動森”里的旅程還遠(yuǎn)沒有結(jié)束。盡管已經(jīng)玩了近兩年，他們的島上還有大片的荒地，和荒地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被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小動物——這多虧了他們每天給小動物換上符合氣溫和季節(jié)的衣服、做好吃的料理。如果他們恰好還有空，他們會和彼得或是蜜拉聊聊天——盡管已經(jīng)知道了小動物們可能會說的所有話，但他們還是樂此不疲，因為這能提醒他們自己，在某個地方總有可愛的人在等他們，那個人是蜜拉，是彼得，更是彼此。

豆豆和朱杰

（文中豆豆、朱杰為化名。）

標(biāo)簽： 小心翼翼 沙縣小吃

　　 原標(biāo)題：3年后，“動森”仍是他們的生活-熱聞